紀昭君

設計旁白：在這個世界裡的人，每個人都必得愛她....

【暢銷小說的原型公式—關於愛Ⅱ】荷爾蒙澎湃擴散法

(四) 荷爾蒙澎湃擴散法，另名曰「白目花癡」女主角小劇場

真正的偶像劇時間來了—關於愛裡「馳名遠播」（惡名昭彰）、「風靡萬千少女」（欺騙少女純情眼淚）的一繞二或一繞多，永遠都不吃虧的荷爾蒙澎湃擴散法。並且，作為「羅曼史」體裁，除了戀愛與女主角一人獨大的立場敘事外，其餘皆為襯托綠葉，即便沒有情節也無所謂。（金恐怖）

(1) 瑣碎日常的超自然羅曼史： 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與黛博拉．哈克妮斯 《魔法覺醒》

從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紅透半邊天以來，至少引發了三種熱潮，一是對超自然生物的關聯與迷戀，二是女主角一繞二內心糾結小劇場的流行，三則是一種結合瑣碎日常的超自然羅曼史。在此針對其緩慢進度的「瑣碎日常」為焦點，並以其《暮光之城》與黛博拉．哈克妮斯 《魔法覺醒》做比較討論。

其實對神話/魔法/巫術/不死不老等幻想世界中，與超自然生物或對象產生愛戀或冒險的故事，淵源已久，光中西各國的改編故事、傳說、奇幻文學等，甚至學術研究鉅作叢集，簡直已到汗牛充棟的地步，恐非我這短短篇幅所能囊括，亦非焦點所在。不過，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之所以暢銷全球，至少有幾個創意點需注意。

首先，超自然羅曼史的迷人之處，除了讓人怦怦心跳的戀愛情節，最重要的是滿足讀者對於某特定奇想氛圍的著迷與想像。如同是吸血鬼題材、安‧萊絲《夜訪吸血鬼》。此書吸引了喜好「哥德」懸疑與歷史當代想像的讀者，更另行發想長生不死不老境界連結至對人生命的質疑與價值觀，滿足想像又開啟從現實暫時出逃至異世界的喘息感。這是奇幻文學或步入異境創作最受歡迎的主因。

不過不管情節構造如何轉換，公式總不脫「因緣際會」邂逅人事物而踏入異境，在本有生活與異境中穿梭來回，或純粹性以異境異人異地的冒險做敘事。但「日常生活的篇幅」絕對遠少於「奇想異境」的部分，通常不是歸零就僅是暫時的休憩點，總以「冒險場景」為主。在中國想像力豐富的作品中，如唐傳奇（遊仙窟）、《聊齋》或《西遊記》等都可見一斑，在此不一一列舉。

不過乍讀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雖以與吸血鬼愛戀為題，卻翻轉過往「奇幻異境為主」、「平淡日常生活為輔」以及「男性觀點與冒險為題」的敘事，改以女主角「日常生活心境」的獨大，奇幻與男主角反淪為點綴，保有了奇想氛圍的營造，但卻增加的生活的貼近感，並以一種女性自我中心的敘事，喃喃陳述女性成長之變化（學業、戀愛至人生中的結婚生子）。

對一般女性讀者而言，刺激冒險與戰鬥畫面的吸引力，可能都遠不及對女性心境的鋪排與瞭解，這與創作的精彩度無關，而是關於一種「共鳴與認同」。在約翰．葛瑞《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365日愛的叮嚀》中談論到火星男人與金星女人思考的差異處：面對問題時，男人只想要把事情解決、女人則需要被傾聽與瞭解，倒不是真的需要男人提供意見或把事情處理掉（當然還是要看狀況），因為這樣的差異與不瞭解而常使得男女硝煙四起。而這與女性心境與成長若合作符節的敘事，自然引發強烈共鳴。

近年來女性意識的高漲，亦連帶影響暢銷作品的寫作主題與描寫。婚姻愛情的著墨更勝以往，而且以知識或才能大量貫串書本來彰顯女性自覺與情慾等作品更如雨後春筍（請參考女性篇），還有站在女性心境所期待的角度進行書寫。所以在青少年YA小說中，我們讀到了河海般一繞二或一繞多的荷爾蒙澎湃擴散法，以及符合大部分女性邏輯的瑣碎日常叨念。

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與黛博拉．哈克妮斯 《魔法覺醒》便正是以瑣碎日常進行佈局的作品，在過往奇幻最受矚目的冒險打鬥場景皆淪為綠葉襯托，而以女性心境成長與戀愛變化獨大，這雖然是其成功的賣點，卻也不利於情節的進行。緩慢幽靜的內心小劇場，糾結著一繞二與戀情與學業，進度遲遲不前對讀者其實是一種傷害。

然而《暮光之城》與《魔法覺醒》兩相比較下，前者雖失去傳統冒險戰鬥氛圍，但至少貼近少女青春活潑的浪漫心境、而步入婚姻進入家族與生子等過程，亦展現女人心境的成長變化，女性讀者讀來亦會興致盎然。可是後者，形容枯槁的歷史女學者為主角，既無青春少女的浪漫記事，也無女性相關課題婚姻生子等主題可供共鳴，書寫還落入了類同清李汝珍《鏡花緣》一種枯燥難耐的炫技。本身曾獲論文獎與葡萄酒部落格獎的的博學雜識，呈現在書中的，卻是大量重複的圖書館、葡萄酒、做菜技巧、跑步、瑜珈與划船等。狀似豐富，卻毫無情節，令人難以卒讀。（以下爆氣）

小說是一種「娛樂」性很高的創作體裁，作者必得體認到「取悅」讀者的重要性。以本書具有之各項元素細讀：日記體，請讀讀《壁花男孩》，高中生的憂鬱日記，也不會每天重複同一動作（我好憂鬱我很憂鬱我今天又到圖書館？）那麼請問您重複性高卻毫無情節進度的作瑜珈吃菜喝葡萄酒跟划船的用意是？瑣碎日常，《暮光之城》至少觸及了女人的成長變化。奇幻類，冒險刺激的情節至少引人入勝。但是本書....我必得直言不諱《魔法覺醒》在情節架構、主題的吸引度、精彩度上有所欠缺，讓讀者難以忍受。

所以瑣碎日常的佈局其實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筆法，一時的暢銷也僅是恰好符合某個需求點，卻難以一再套用。戒之，慎之。

(2)一繞二的極致：李．芭度葛《格里莎三部曲》、綺拉．凱斯《決戰王妃》與柯琳．霍克《白虎之咒》

《暮光之城》後，一繞二成為一種病態的流行，在「以愛為尊」的羅曼史裡，開始風起雲湧了此種在兩性相處上被視為不甚專情的「備胎」與劈腿關係。但是當然啦，在情節敘述上為求讀者認同，總會合理化女主角必是因某些糾結的情境，才不得不如此（可是我看她們蠻享受的耶），例如說李．芭度葛《格里莎三部曲》、綺拉．凱斯《決戰王妃》與柯琳．霍克《白虎之咒》。

此類老套公式大致就是，普通的女主角，其實身賦異能，然後在兩位護花（保護花癡）使者中左右逢源，東食西宿，佔盡便宜不說，仍能獲得男主角一致的擁戴（我的媽阿這什麼偶像劇的鬼劇情，我都要吐了），而這用情不專、鬼打牆、幼稚白目的女主角，最後竟成為女王、女神或女強人之類等，備受尊崇禮遇。（這什麼鬼成長小說＠＠）

《格里莎三部曲》大致便也是身賦異能的少女（掌握光明的能力），所以在闇主與青梅主馬的愛人間來回逡巡。綺拉．凱斯《決戰王妃》摻雜了反烏托邦與王子選妃的設定，然後兩難於王子及青梅竹馬愛人間，變成王子與侍衛的爭奪戰。

柯琳．霍克《白虎之咒》是女子在馬戲團解救了被禁咒封印的王子（白虎哥），結果怎麼搞的第二集就開始跟白虎兄弟黑虎哥曖昧起來了...等看到大壞蛋也對女主角「心生愛意」時，少女整個就崩潰啦，這什麼可怕的荷爾蒙發電機！拜託好不好！雖然說，以上三部，在光明與黑暗的對峙奇想翩翩、反烏托邦又結合王子選妃的夢幻，與冒險奪寶的過程相當精彩美妙，可是讀到「花癡白目」女主角的荷爾蒙澎湃小劇場，就讓讀者有種厭煩與難以同理的崩潰感。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關於柯琳．霍克的《白虎之咒》，也許是因為印度的女權不彰，新聞資訊亦常有女性被歧視與被強暴的社會案件造成觀感不佳。所以在羅曼史中，很少會以印度阿三哥作為主角（雖然是王子沒錯啦），作者則在主角設定上取巧為年代久遠，甚至取材印度神祇的鬥爭神話做佈局，不然可能早就逼退一群讀者了吧。

不過，另有一本作品亦是以印度帥哥為主角，但劇情與鋪排上卻較為可喜清新的則有史考特‧韋斯特費德《重生世界》。此書雙線敘述，一則高中畢業少女寫作《重生世界》而至紐約發展，一則則是作品《重生世界》講述少女遭遇恐怖攻擊而以念力進入重生世界（順便邂逅俊俏的引魂使者男主角），交叉敘述而使讀者獲知作者遭遇如何影響筆下作品與出版業的活動評價等，而重生世界此線佈局更含納了許多印度神祇與文化思維，亦有懸疑謀殺增添風味。

不過雖然情節與上述書目相比清新可喜，但是文字有些冗沓，需精鍊之，節奏亦過慢，可在去除一些無聊小細節，集中重大事件以增添緊張感。最後，有些細節其實尚有可發揮的空間，因雙線並行、文字卻又不夠精鍊，雖然氛圍與情節掌握得宜，但五百多頁的內容，卻讓讀者覺得有所不足可補入處。例如復仇基地的迷走或打鬥脫逃等情節、引魂使者男主角的城市與人民沒有發揮的空間，男主角的秘密小島亦可多所發揮，男主角的雙胞胎妹妹形象過於單薄幾乎可刪略之，不過整體而言，我倒是頗為喜歡。

(3) 一繞多的極致：菲莉絲．卡司特、克麗絲婷．卡司特《夜之屋》與莎蓮．哈里斯《南方吸血鬼》

終於來到了一繞多的極致，菲莉絲．卡司特、克麗絲婷．卡司特《夜之屋》與莎蓮．哈里斯《南方吸血鬼》。《夜之屋》由母女合著，母親負責架構時空與世界觀，女兒則負責戀愛與對話的部分，大抵結合《暮光之城》與《哈利波特》特點，成為吸血鬼養成學校開啟羅曼史生活的成長故事。

但是合寫造成基調落差，特別是女兒對話營造上的幼稚淺白、毫無張力，令人崩潰，並且一繞多的愛戀關係，可說是劈腿大觀園的絕佳寫照。一個以夜之后，其實是母系社會與母神傳說經營時空世界觀，更摻雜了美國民族巫術（外婆）的氛圍，若人物對話與情節合宜，當是部巧妙的作品，遺憾的是，全書流於一種白目幼稚劈腿與淺薄的狀態，以致於無法撐起巨大的奇幻世界觀，更顯得無聊遲滯，讓讀者難以卒讀。

而之前介紹過莎蓮．哈里斯的《南方吸血鬼》，是在吸血鬼主題上，營造上較為成功的作品，雖然亦是一繞多的戀愛設定，但至少切了再換新，比較沒有同步劈腿的狀態，而且內容與美國時事議題強烈相關，關於政治、人權（吸血鬼法案）、親子教養、犯案等，在個性鮮明角色的演繹下，活脫脫的不啻為美國風情與社會脈動的寫實照，也超越《夜之屋》平淡只以男女戀愛為尊，其餘角色與情節敘述卻顯得空白無趣的寫法，使得《南方吸血鬼》瑕不掩瑜。

(4) 永生不死的超自然羅曼史

除了一繞二或一繞多的戀愛對象選擇，（其實沒有得選，全部都是女主角的囊中物阿），永生不死的超自然羅曼史亦紛陳出新，如姬兒絲坦．米勒以前世輪迴今生循環不息的銜尾蛇寫成《永恆一族》，愛莉森．諾艾勒以不朽者為主角的《 不朽之心》，貝卡．費茲派翠克《暗夜天使》與蘿倫．凱特《墮落天使》，分別以墮落凡塵天使的冒險與墮落天使結合人間學園（類似放牛班壞孩子）成就羅曼史。

茱莉‧香川以精靈混血公主的成長為主題的《末日仙境》、卡珊卓拉．克蕾兒以紐約曼哈頓為架設地點，結合闇影獵人、聖杯與血緣追索的《骸骨之城》等等，幾乎如出一轍：奇幻為皮，以愛為尊，再結合學園生活。大抵從歷代神話傳說中的超自然生物與異能者全都翻出來用個遍，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其中，擺脫學園無趣對話與無病呻吟人物性格，並鎔鑄作者本身繪畫藝術專長，以繪畫者筆下如栩如生的怪物與傳說，開啟穠麗鮮豔的奇幻氛圍、萊妮．泰勒《千年之願：煙與骨》纖美奇想的細膩文字與佈局讓人眼前一亮，不過最後仍不免流於一繞二的鬼打牆而使讀者亟欲抽身而後快，情節亦流於簡單。

我另外想到一本小清新—以撒．馬里昂《體溫》，僵屍男因愛而復生，好個偶像劇！不過根據作者訪談，他並非是追尋超自然生物的羅曼史，只是恰恰於此時機寫出如此作品，他悔不迭能早點出版而使自己作品與超自然羅曼史劃清界限。其實本書文字清新簡鍊，流暢無比，男女交往互動自然、隱喻橫生，是脫除無病呻吟、白目花癡女主角的細膩之作。

最後，關於一繞多，我想起了游素蘭《傾國怨伶》，但是也許是因為那個年代一繞二還有一繞多尚不及一卡車之多，且是關於前世今生輪迴的重疊糾纏，所以讀者對於這種荷爾蒙澎湃擴散法還不至於反感，但到如今，可說是「超自然生物」為患了！

(5) 合寫愛，四手聯彈愛情魔奏的缺陷：卡蜜．嘉西亞 瑪格麗特．史托爾 《美麗魔物》

最後提及的一部作品，仍是校園純純愛戀融合奇幻的《美麗魔物》。與《夜之屋》類同的是，這亦是合寫的作品，據說瑪格麗特著迷於奇幻故事，一直想要寫出超自然小說，而卡蜜則喜歡描述美國南方的故事，想創作關於土生土長美國南方的小說。兩者的結合在某些部分頗為迷人，南方小鎮風采、夢境與歷史、並且指涉青少年對於成長與成年的一種恐懼（光明巫師與黑暗巫師）。

但我認為此部四手聯彈愛情魔奏，卻因為彼此各專其司，而忽略掉了情節的緊湊性與主題的集中。男主角一貫作為便是到速食店討論與思考面對問題要怎麼做（但他從來沒有得出結論）；然後女主角便是一直無病呻吟說：「噢天阿我要死了天阿我快要死了」（可以給你一巴掌以解決讀者頭頂的三條線嗎），正如《暮光之城》與《魔法覺醒》等狀似奇幻的作品，卻在日常（速食店與家裡）開始進行無止盡的重複，具備刺激緊湊的重大事件寥寥可數（其實就是做個端派大會，然後女主角變成黑暗巫師的姊姊來鬧個場之類的）。整個情節正如被砸爛的派一樣了無生氣，一攤爛泥......

所以，在創作上，針對合寫，雖然各專其職，但還是需要注重整體的緊湊與集中，而且關於創作中元素的不平衡：奇幻為皮，戀愛為骨，其他生活空白無依都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寫作必須要注重各個元素與佈局的平衡。

坦白說，上述書籍並無人持刀強押著我去讀（少女畢竟也是個少女的緣故阿窘），當然也不是為了某些主題而特意去消化閱讀，這些都是從平常積累，突然靈光乍現覺得可以將之歸納為同一主題才進行論述，不過既然是自覺性而非強迫性閱讀，愛看又愛嫌顯得少女堪比買菜大嬸的挑嘴心態。可是，身為一個讀者，對作品的期許才會產生批評，身為一個創作者，也從一些招致反感或無病呻吟的作品中，告誡自己不得犯之。

以上，終於結束荷爾蒙澎湃擴散法的篇章了，少女簡直都要吐了ORZ

其實...關於荷爾蒙澎湃擴散法中可怕的女主角設定，除了少女我（少女絕對不是少女相輕所以攻擊人家），真的沒有人覺得厭煩可憎了嗎？聽說英國有位少女，海蓮娜‧寇根（Helena Coggan）在講述自己心歷程中，曾提及對YA青少年小說女主角設定的不滿，「不是醜、就是天真到近乎無知，要不然就是反社會」，很少有描摹「活得好好的」少女，而且遭遇的重大挑戰與挫折總是「墜入愛河」...讀到這少女都要跳起來與海蓮娜擊掌了（這是表現超高彈跳力的一刻！），非常期待海蓮娜的小說。

不過，除了荷爾蒙澎湃擴散法，這種一女繞多男的設定，讓我想到神話哲學裡的「奔女」形象。在埃利希.諾伊曼 (Erich Neumann)著，李以洪譯，《大母神：原型分析》中，此書立論對母神形貌的變化發展，是從遠古「大母神」原型由原母信仰經農業發展過渡為地母，接而分化為愛與美神、女神信仰變化為神女轉女巫的過程。然至神女、女巫部分已從母神的無歷史時代進展至父系下的歷史時代，愛神形貌消融為貶抑意味的「奔女」，美神成就神女之貞守自防，母神為大地位最終於父系扉頁上被罷黜為次於男性神祇的配偶神。

白話來說就是神話中對母神的崇敬愛戀，隨著人類社會制度由母系過度到父系的發展，產生出了母神→愛神→美神→神女→女巫的脈絡，然後其中有一款愛神變成負面意義的「奔女」（戀愛或性事無止盡）。因為母神畢竟本來便是掌管「生殖」（會生）、愛與美（異性戀好），所以往往便與性或戀愛相關，就算年紀稍長（或很老）時還會作為啟蒙性事的代表。

咳咳，少女的碩論—戀慕于祂/她：《百年孤寂》與《紅樓夢》的母體回歸及母神樣貌，次章便是以母神裂變中的愛神形貌探討秦可卿/透娜拉，於「她房間」引領男性角色「雲雨」之事並精神啟迪，其與性愛生殖空間的關聯進而延伸出母神身體、空間、神妓與聖殿、母神角色分化等主題。若有興趣的讀者可前往一觀。阿這樣子少女的本名就會曝光了（又是高歌出塞曲的時刻ORZ）。

總之最後我還是要說一句，少女絕對不是拿神話上的哲理意義來為那些荷爾蒙澎湃擴散法所擾動的白目小花癡們開脫，只是剛好想到奔女這種無止盡戀愛與雲雨的形象恰恰與荷爾蒙澎湃擴散有點類似，不過意義上，一則為母神裂變後的遺存，一則則是為了討好目標讀者的設定，奔女作為啟蒙與先驅的角色，是絕對沒有白目花癡到不行的這種人物性格。

提到碩論，我記得當年論述論點與讀文本我覺得還好，但覺得最痛苦的，莫過於「文獻回顧」這塊...試想三大主題《紅樓夢》、《百年孤寂》與《母神》，單一主題的回顧都可以壓垮書架了，何況是集合？！累乎哀哉，我甚至當時還向就讀現研所的朋友抱怨求助，當問及對方有無文獻回顧的困擾時，對方一派輕鬆且睿智的說：「我作現代詩，詩好短，而且現代詩的評論無古人點評干擾，現代人研究也不多，半頁就回顧完了耶」（對方一抹輕笑對比少女的烏鴉飛頂）.....

最近也有讀者來信詢問說，提到那麼多書是怎麼讀的（我讀過的書才會講喔梅毒阿打錯字沒讀過的書我不會提），我只能說「累積」與「耐心」。要我為了某一主題瞬間大量讀很多書我也是會吐的，我每天只讀一兩本，等讀到腦海隱隱約約有東西才會開始寫，算是很隨心所欲的少女